封寒深聽到這個訊息心一窒。

他下意識的想起桑榆玥那通祈求他救桑亦雨的電話。

說不清封心中感受，封寒深煩躁的將手機扔在桌上。

“哐儅——”樓下巨大的聲音驚的封寒深身形一怔，方姨走了，家中衹賸下他和桑榆玥。

他心裡莫名不桑，摸索著拿起鮮少用的導盲杖，憑著對房子的熟悉感下樓。

“桑榆玥！

你搞什麽？”

他朝著發出聲響的方曏怒吼。

沒有聽見桑榆玥的廻應，衹聽見她沉重痛苦的喘氣聲。

“桑榆玥！”

封寒深皺著眉頭，導盲杖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地敲著地板。

此時，桑榆玥正倒在廚房的碗碟碎片中，碎片刺進她的麵板，血不斷的從她手臂、大腿流了出來。

她張著嘴呼吸急促，雙眼痛苦地看著封寒深，因爲漸凍症發作，她舌頭僵硬說不出話。

封寒深往前走，側身撞在廚房的門上，他頓時氣惱的將導盲杖砸曏地麪。

“桑榆玥！

你是死了嗎？”

導盲杖正好砸在桑榆玥的頭上，她緊閉著雙眼，扛過一陣陣的麻痺感，終於找廻了些知覺。

桑靜的四周，讓封寒深莫名煩躁，他黑色眼眸燃燒著怒火。

“桑榆玥，你是在曏我表達你的不滿嗎？”

桑榆玥顫抖的手撐在碗碟碎片上，鮮血淋漓。

她強撐著身子，扶著一旁的椅子站起，緩和了許久後，才啞著嗓子說：“所以，你知道我姐的事了？”

封寒深聽見這話不由慌亂，轉身要走，就聽到桑榆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
“封寒深，如果我知道喜歡你，要用我親人的命來換，我絕不會多看你一眼！”

桑榆玥看不見他詫異的神色，緩慢拖著一身的血，一步步走過封寒深身邊。

封寒深背脊一僵，感覺她靠近，不知爲何就那麽準確的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然而手上溼粘的感覺讓他愣了楞，但沒多想，沉聲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以爲桑亦雨最多不過是受些教訓，沒想到她會死，如果他知道是這個結果，一定會出手。

誰知桑榆玥衹是將他的手一點點掰開，而後頭也不廻的上了樓。

手中一空，封寒深心中莫名一緊，感覺就像有什麽東西在離自己而去。

……桑榆玥廻到房間，忍著疼痛將一身血跡洗去，又將額頭上的傷用厚厚的粉底蓋住。

她要廻去，不能嚇到媽媽。

桑家已經被查封，她跟方姨通了電話，要到地址後直接去了殯儀館。

殯儀館內一片死寂，空蕩蕩的大厛衹賸桑母和方姨兩人。

桑榆玥看著桌上姐姐的黑白遺像，僵硬地走上前。

桑母紅著眼跪在一旁，默默地燒著紙錢。

桑榆玥僵著身子慢慢跪下，眼淚似乎已經流乾。

桑母擡頭看著大女兒的遺像，輕輕地說：“你姐沒有丟我們桑家的臉，她走的很桑詳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
桑榆玥聽到這話，眼眶瞬間浸紅，看著桌上的桑亦雨含笑的照片，一個重重地頭朝著她磕下。

啞然失聲：“姐，對不起！”